端硯文化價值日益凸顯
端硯,得名于它的產(chǎn)地端州(今廣東省肇慶市),歷史悠久。在唐代端硯可謂盛極一時,據(jù)《硯譜》記載,唐太宗曾把褚遂良臨寫的《蘭亭序》銘刻在端硯上,賞賜給功臣魏征。據(jù)說此硯是一塊像紫云飄浮的紫綠相間的奇石,為貞觀七年端州第一批貢品之一,難怪當時的“鬼才詩人”李賀有“端州石工巧如神,踏天磨刀割紫云”之句。端硯發(fā)展到清代,便從全盛逐步走向衰落,端溪硯石的開采也逐漸減少,一些名坑因硯石枯竭或塌方而停止開采。因此,當時刻硯藝人只得以工取勝,端硯的實用價值趨于淡化。近年來,端硯猶如枯木逢春,這朵我國工藝美術領域里的奇葩,在新時代迅速地蓬勃發(fā)展,形成一個嶄新的高潮。一方面,由于其藝術性、文物性與收藏功能日益凸顯,對硯雕工藝與藝術提出了更高層次的要求;另一方面是對硯文化遺產(chǎn)的全面整理和研究的不斷深入。
青花在端溪硯石中較為罕見,有人認為它是硯中精品。其“色青黑,細如玉,有花點如筋頭大”,但這些花色并不是出現(xiàn)在硯石的表面,我們不能直觀地看到,只有“沉水觀之”,才“若有 藻浮動其中”(朱竹詫《說硯》),若隱若現(xiàn),似有似無,“欲細不欲粗,欲活不欲枯,欲沉不欲露,欲暈不欲結,欲渾不欲破。”還有夾雜在成片青花中間的點滴,色澤同青花相近,形體略大的“玫瑰紫”,更是恰如其分地透過青花的隱約,顯得更加嬌艷,難怪古人題詩贊賞:“質之美矣,寧用追琢;文之粹矣,目彰不覺;慎而出話,安此良璞!
端溪硯石中還有極其稀少名貴的石眼。這些天然生長在硯石上如鳥獸眼睛一樣的“石核”,呈青綠或翠綠,略帶微黃色澤,瞳子碧黑,深淺相間,形體圓正或尖長,質地高潔細潤,晶瑩有光,十分難得。
到了宋代,端硯的實用和欣賞價值更是兩者并重。一些文人墨客除了用端硯研磨以外,還喜歡鑒賞、饋贈、收藏和研究端硯,隨之也出現(xiàn)了一些研究端硯的篇章。當時的端硯形制也是名目繁多、千姿百態(tài)。端硯從明代開始,就已成為以欣賞為主的藝術了。在繼承了端硯方且厚重風格的基礎上,又創(chuàng)造出許多新的硯形硯式。如蛋形、神斧形、古琴形、古鼎形,特別是平板硯的出現(xiàn),更是可供端硯收藏家、鑒賞家們鑒賞品評之物,這也緣于對當時優(yōu)質硯石的開采。
我國工藝美術大師黎鏗于上世紀70年代初以一方宋坑端石“百鳥鳴春硯”使端硯從半個多世紀的困惑和低落中突圍出來。他憑借自己心靈手巧,融入炙熱的思想感情和審美情趣,使端硯質樸的藝術魅力充分顯現(xiàn),并成功地實踐了其向欣賞和收藏方向的轉型。在當時全國美術展覽會上,此硯不僅獲得極高的聲譽,而且被視為國寶,由北京故宮博物館收藏。畢竟,世界是因傳統(tǒng)而豐富的,一個民族的傳統(tǒng)文化正是這個民族生命之依附。積蓄著豐厚民族文化內涵的端溪硯石,或許缺少了一些時代氣息,但是當我們重新審視自己與自己的文化時,便會思索:“美”難道不可以超越時間和地域的界限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