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宋山水畫代表畫家及作品
有自抒之見的巨然,從董源出而又現(xiàn)天真。其《萬壑松風圖》、《秋山問道圖》為董氏革命后的又一小變。他善用長短披麻皴,山頂多礬頭,水邊多風吹蒲草,近樹多曲、遠樹皆直,淡皴濃苔、破筆焦墨,尤其是中點苔法更是獨見創(chuàng)意。后者說他在意境上發(fā)揚了“不裝巧取、皆得天真”的董氏之風,但于藏筆于肉的董氏筆墨不同,巨公筆墨于肉透骨,志趣各有不同。
在荊、董開啟的北、南革命的皴法運動中,“米家山水”亦顯示了獨有的個性。米芾長子米有仁,從董、巨處汲取營養(yǎng),但他以打點為皴,一改線皴的規(guī)范,加之草草墨戲,一筆拖泥帶水皴,亦見蒼潤奇雅,對后世影響頗深。
北宋另一主要流派山水畫家是范寬。范寬與李成雖然是北方流派,但是與李成有很大的不同。他的畫體現(xiàn)的是壯武的風采,王詵將他與李成比較,稱之為“一文一武!狈秾拏魇赖淖髌酚小断叫新脠D》、《雪景寒林圖》等。他畫山水,強調(diào)主峰突出,要占三分之二的畫面。以一種雄偉峻厚的氣勢,真山壓面顯示一種咄咄逼人的威嚴。同時,范寬又十分重視具體景物深入細致的刻畫,精心經(jīng)營山坳深壑中的飛瀑流泉和山巒的頂端密密層層的樹木。特別是正面的山體以稠密的小筆,皴出山石巨峰的質(zhì)與骨。這種皴法便是后人所稱的“釘頭皴”或“雨點皴”,稍大一點的被稱為“豆瓣皴”。
當然,有宋時在水墨勝出的同時,青綠亦成為院體的重要承接。最值得重視的便是王希孟和他的《千里江山圖》。這位年僅18的天才學子,憑藉對祖國山河的特殊感悟,以藝術的想象凸現(xiàn)了煌煌巨制的宏遠境界。古時即有評家說此畫“獨步千載,殆眾星之孤月耳”。
另一幅橫絕古今的繪制是《清明上河圖》。張擇端在這幅畫作上的歷史貢獻就巳遠遠超出藝術。從社會、經(jīng)濟、文化的綜合角度來構設藝術主題,至今尚無有能出其左右者。在偉大的寫實精神中,中國山水畫的構成美巳突兀于筆墨美,這一美知在巨制橫絕的畫作中立見經(jīng)典。閑情逸致之筆與概史括今之筆顯然是各具文章的,而史詩性的敘述風格,若沒有把握宏大的構成能力,光靠為己之筆、一角之視是很難勝任的。這說明真正的藝術并不排斥敘述性,二度變法的中國畫是多面、多向、多義的取信,它應從多角度體現(xiàn)著文明的豐富與深刻。
從這一背景出發(fā),在二度變法的集成中,中國山水畫的空間構成說亦應成為研究的重點。最有概括意義的是郭熙的“三遠說”。即《山水訓》中指出的:“山有三遠,自山下而仰山顛,謂之高遠;自山前而窺山后,謂之深遠;自近山而望遠山,渭之平遠!比粼倏紤]青綠與荊、董開立的凹凸筆墨法則,可以說一個具有獨立意義中國畫的透視原則已經(jīng)形成。